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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幕《缘起》

序幕《缘起》

洪荒伊始,天地初开,宇宙间存在的仅是一片虚无。

而后,在难以描述的一个奇点,填充了整个宇宙的‘无’之概念有了变化。

不可预知的‘浑沌’取代了‘无’,成了这个宇宙中的一切;接着,‘浑沌’分化。

重新排列成较稳定状态的那一半向上,成为‘守序’;转化为更加紊乱、不可预测的形式的那一半向下,成为‘混乱’。

分化的两种概念虽然清晰的定义出不同,但它们却未在彼此间划出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——它们不断碰撞、试图吞噬另一方以求成为这宇宙中最强而唯一的存在。

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持续不断对抗的同时,在它们交错的过程中溅射出的力量开始交融,衍生出更多概念。

首先,是‘时间/命运/因果’,以及‘空间/物质/精神’;前者赋予了‘守序’与‘混乱’自在变化、成长的能力,后者则给了二者更加坚固的存在形式以及知性……后来,‘时间’、‘空间’也产生了一定程度上的融合,‘时空’的概念因而诞生,并将宇宙分割成无数‘位面’。

有了‘位面’,‘风/气态’、‘火/等离子态’、‘水/液态’、‘土/固态’便有了存在的依讬,四大元素占据了五个‘位面’,其中一个在四者的共同作用之下形成了最大、最多采多姿、也是宇宙中最核心的一个世界;剩下的四个,它们则加以均分。

‘灵魂’以及‘生命’在后来被称为‘主位面’的那个核心世界中出现,并借着充盈在环境中的能量迅速成长,进而向数之不尽的诸多‘位面’蔓延。

与‘灵魂’和‘生命’同时诞生的,还有‘神圣/正面’、‘邪恶/负面’、‘光/发散’、‘暗/吸收’……前二者产生了趋向性,分别受‘守序’与‘混乱’所吸引,向其靠拢;后二者则成了新的元素概念,与‘风’、‘火’、‘水’、‘土’一同在宇宙中架构出了有序亦无序的永恒循环。

宇宙渐渐变得多元,无数概念的先后诞生使其趋于多样而完整;虽仍有缺陷,但亦因缺陷而完美。

就这样,宇宙不断发展、‘守序’与‘混乱’持续斗争、六元素在宇宙的最外圈围绕所有‘位面’永恒流动、‘生命’和‘灵魂’向所有世界不断扩展……一直到某一日,‘光’之元素的概念在‘神圣’作为‘守序’的先锋与和隶属‘混乱’的‘邪恶’交战,打着、打着,打到宇宙的最外圈时与之碰撞,进而引发了波及所有位面的剧烈变动。

初步完成了扩散的‘生命’及‘灵魂’撒播的种子,原本只是静静的等待着,直到续蓄积了足够的力量再发芽;然而,‘光’和‘神圣’的意外接触,促使这一天提前到来。

‘生命’与‘灵魂’结合,形成‘生灵’,在此过程中衍生出和‘生命’相对的‘死亡’概念;‘死亡’和‘黑暗’结合,吸纳了部分源自‘灵魂’的力量,化作‘幽冥’;不久之后,‘幽冥’和‘生灵’产生联系,组建了以‘生命’、‘死亡’为两极的‘轮回’。

全新的概念在‘时间’的推动、以及‘空间’的运作下成为宇宙的主流,这些新生力量引来不少老牌概念的觊觎;其中,精心策划了一起看似意外的碰撞事件的‘守序’成为最大赢家,不仅收获了最多的‘生灵’,还得到了‘光’这一并不比它年轻多少的强力概念。

从属‘守序’的‘神圣’在碰撞的过程中和‘光’进行了因‘空间’而不分彼此、因‘时间’而永不可逆的融合,又融入了‘守序’抢夺来的部分‘生命’、‘灵魂’、‘生灵’之力,化作‘圣光’……至此,‘守序’一方可以说是占据了上风,眼看就要取得胜利、吞噬混乱,成为与原初之‘浑沌’同等的存在。

意外发生了。

‘守序’的规划尽管周全完善,但因为无法预知存在于这个宇宙之外的因素,使得它的计划无法达成它预期中最好的结果。

在外侧,阻隔多元宇宙与更加广阔之所在的障壁上,一道裂隙因为‘神圣’撞击‘光’产生的激流而打开了——若单单只是这样,那倒还没什么,‘守序’早就预料到这种事的发生,它也知道障壁之外的是比不存在‘浑沌’之奇点的宇宙更加纯粹的虚无,不可能对它的计划造成影响。

但是,也许真的只是偶然、意外,一个来自另一宇宙的意识体通过了裂隙,被还处于融合进程的概念胚胎吸收,原本只被‘守序’当作武器培养的圣光’因而有了自我的知性,这并不是‘守序’所乐见的——它培养一个新的概念,为的是打造武器,而非给自己制造一个可能足以和分庭抗礼的敌人。

‘守序’要消灭‘圣光’。

它不能容忍事态发展的可能性超出它的观测范围,它要消灭就连老对手‘混乱’也能洞察的自己无法掌握的意外。

拥有自我之知性的‘圣光’的不可控程度太高了,‘守序’难以确保自己在往后必定能将其掌握;换言之,‘圣光’既有可能乖乖服从‘守序’的命令,亦有可能摆脱束缚,甚至敌视‘守序’,乃至加入到‘守序’的永恒宿敌——‘混乱’的麾下。

所以,要毁灭。

必须消灭‘圣光’。

唯有如此,才能确保在击败、吞噬混乱,最终创建笼罩全宇宙的绝对秩序的过程中,不会出现任何可能导致失败的意外。

就在‘守序’的毁灭性打击开始酝酿时,甫完成了自我孕育不久的‘圣光’懵懂而无知——那个意识体穿越宇宙时携带的概念早已流离四散,无法为‘圣光’带来任何判断的依据,使得它未能认知‘守序’的威胁性——它做出了一个回应。

一个无法预料到‘圣光’孕育时出现的意外的‘守序’同样无法预料的回应,

“妈妈。”

‘圣光’如此‘说’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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